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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村庄(组诗)

边城诗社:

文/阿天 
 《土路》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土路 
就像这里的人们一样 
你问我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也不知道 
就像祖先的坟墓 
也许很久 
也许很久以前 
她已经成为了村庄的历史 
或许村庄的历史就是她 
她看着身边的蒲公英、芨芨草 
以及许许多多没有名字的 
野花野草的开放和凋零 
看着载满豌豆和玉米的牛车 
从她身上碾过 
看着这里的人们穿着布鞋走出 
然后穿着皮鞋进来 
看着这些她笑了 
这是锄头刨开麦田的笑声 
这是核桃成熟落地的笑声 
就像老农脸上那深深的皱纹 
就像村庄夜晚那朴实的月光 



 《秋天》 
黄土地里麦田最高 
淹没着所有的眼神 
村里庙院的那个塑像没有表情 
秋天是神圣的 
人们都是虔诚的信徒 
带着一双手从四面赶来 
男女老少 
都是这场活动的参与者 
在金黄的麦田里 
看着日出和日落 
麦浪是片燃烧的海 
割麦、捆扎、拾穗 
我们用镰刀和汗水 
冲击着山川 
红透的花椒、苹果 
饱满的玉米、土豆 
和许多秋天的胜利者一样 
准备凯旋而归 
就像祖先们墓碑上刻的 
每块土地上都有他们的名字 
秋风中一根麦杆睡去 
做着千年以前的的梦 



 《老人》 
天空在诉说什么 
十八岁的村庄在听老人讲故事 
和往常一样 
粮食和欲望是故事的主角 
拐杖和门前的石墩 
是老人生活的全部 
而关于粮食的故事 
则是村庄全部的生活 
太阳照在老人的脸上 
那是和土地一样的颜色和深沉 
不知不觉他们的皱纹和 
那颗核桃树的年轮一样清晰 
或许父亲和村庄没有年轮 
雨水从天而降 
山花依序开放 
我在写着十八岁的村庄 



 《山的背后》 
山的背后是什么 
祖先们在山脚下 
开荒 耕作 死去 
目光远离 
种子的秘密不可言喻 
“山的背后还是山”爷爷说 
父亲和许多人一样没有猜疑 
这是千年以前的预言 
泉水流淌 尸骨横放 
谎言比死亡更寂静 
一声鞭响 
呐喊在喉咙和山坡间回荡 
雨过天晴 
我们勾勒着七彩的梦 
也许村庄会成为一种更深的隐喻 
山头的一朵马蹄莲 
正在安然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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